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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你雀跃时的辫子

还有你眸中盘旋的燕子

当云彩陈列出镀金的动物史

我会坐在,你身边

 

给我你埋葬日记的院子

还有你焚烧情书的罐子

当成长疼得像第一颗智齿

让我拍拍,你的肩

——水仙斗活佛:《情书记》

2020.10.5

10月似乎要以恋爱为主题了。我并不确定这篇日记会不会发出来,就且先诚实地写了再说。

说实话&实话说,没有想到。过了一天后就发现不仅是没有想到,事实上也没有准备好。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偶尔和同座搭句话、图书馆一个人、骑车一个人+耳机,每天的救赎就是晚上回宿舍和舍友聊天互相汇报一天的生活(每天都要说一次,又软又好捏的室友是我永远的爱!)。我白天几乎都处于低电量模式,要么就发呆看奇奇怪怪的人、要么就听歌打节拍,聊天找话题这种耗电技能只有在晚上/在宿舍才会发动——而且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

然后就觉得,在刚谈恋爱第一天就感到麻烦的自己也实在是太糟糕了。乱七八糟的想法接踵而来,我差点又在骑回去的路上撞到车。

但似乎这类事情想越多越错。暂时封存思绪,明天再处理吧。

尽管开始落笔的时候没想好要不要发,写到这里还是觉得下一步自然而然应该是要去hexo deploy,也算是博客助我养成的一个好习惯。

还有,今天也是不想吃饭、讨厌大物、讨厌电原的一天!虽然你们听不见,但还是要超大声对大物和电原说:我讨厌你们——!

2020.10.6

北馆的楼梯间为什么一大股麻仁月饼的味道?

忙起来了。做班牌做作业看笔记看书,突然找回了一年前平淡琐碎的安心。

班牌随意拿ps拉了几个渐变、调了下字体就交差了事了。祈求上苍原谅:偶尔我也有不想认真做美工的时候。

今天摸到了钢琴!太治愈了!尽管每个和弦之间跳转要想很久、手跟不上脑子,但把耳朵里随意流过的旋律变成现实的声音还是让人很开心,1h乱弹结束后甚至racing thoughts也停止了,新的手机里也有了随意录下的草率的灵感片段。

仔细想起来上一次这么开心是因为弹到了吉他。果然今天也是被音乐拯救的一天啊!

2020.10.7

我没有心,我没有心,我没有心。

我需要逃离“被痛苦包围”的这个身份,越想陷得越深。得暂时逃离艺术、逃离思考、停止想象,做一点无聊但脚踏实地的事情吧。

(&今天早上以为自己的食欲终于回来了,但事实上还是没吃多少就不想吃了。)

2020.10.8

中午本来想通过自杀式骑车反抗一下的,最终还是放弃了。乖乖回宿舍吃了药,下午就正常很多。

(突然反应过来,我这几天不正常该不会是擅自停药的反应?)

自己乱吃药还是不太好……这个学期找个时间去下北医六院吧。

好饿。再不想吃饭我要饿死了。

2020.10.9

四舍五入今天又死过一次了,也算又多了一种对抗的方法。

骑车出校,坐上最先来的一辆公交车,然后趴在窗上看人看风景听歌;实在想死的时候就去破乎上搜一搜“慢性毒药自杀”、“安眠药自杀”等相关问题,被各种糟糕的后遗症和操作难度劝退。等到天黑了就坐上回程的公交车,看着整座城市一点点暗下去又一点点亮起来。最后慢悠悠地骑上车,加入正要回家的幸福的车流,最后写一封遗书了事。万事平安。

还有,下次隔天吃药还是不能把上大物这天给隔了(以后早上要上数电,甚至可以考虑double的量)。

今天又给别人造成困扰了。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我的痛苦传染,所以一定不能再发生了。

下周,撑过下周吧!

2020.10.10

今天很开心!尽管是有点呆、有点困、有点笨的开心,尽管是加了药量后换来的开心,但总归还是开心!

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也终于可以认真工作一个半天不胡思乱想了!

尽管我知道,昨天出现崩盘现象主要是因为脑子本来就不正常,不喜欢大物&学不来大物只不过是附加因素,但还是决定不要被大物打败!努力学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总不会比数分还难)!

2020.10.13

好忙,焦躁,选歌麻烦,不耐烦。

今天对世界就是一句F*** YOU了事。

后来就被可爱的帽子&有趣的讲座拯救啦。

2020.10.14

打疫苗的时候医生说:把衣服从肩头上拉下来,就不用麻烦地脱衣服了。我没想太多就拉了,结果是露着肩带打的疫苗……怎么说呢,还是觉得有一点点羞耻…

校医院门口那条路(熙春路?)上的枫叶已经变色啦,可以在一棵树上看到绿色、黄色和红色,配上蓝蓝的天非常好看。

要是夏天(有枫叶)就好了。

如同夏天和枫叶,如同灰色大衣和摇滚乐队T,如同小黄鸭和高跟鞋。如同所有走错路的旅人,我们终将在绿色的枫树下沉默对视后分道扬镳。

2020.10.15

周二周四周五周天都得连轴转,在各个教学楼、南区和C楼之间来回跳跃。

今早是好久以来第一次在闹钟之前醒来,昨晚也是好久以来第一次失眠。已经四天没有吃药了,但情绪还算稳定,智商效率持续走低(一节简简单单的教材我看了2个小时)。

早上出现了一点down的苗头,坐在法图的阶梯上(我目前最喜欢的图书馆位置!)仔细思考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去研究挂号的事儿。大概还是在逃避吧,我猜。我每次想起精神科就想起高中时那个温柔的心理医生的脸,和她微笑着问“你其实没有那么难过吧?”时我满背的冷汗。自那以后我每次难过极端/想去看医生时都会想起她的微笑和她微笑着问出的这个问题。

对,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那么难过啊?

本质上,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呢(排除有解离症状者)?回答“是”似乎意味着认为我的精神和肉体完全二元分离,但这很难令人信服(至少很难令我信服)。所以当我连续几天窝在宿舍不吃不喝时,我可以描述自己的状态为“无法动弹”吗?总觉得这样的描述有点言过其实。事实上只不过是我最终选择了瘫着一动不动而已,也许我再坚强勇敢积极乐观一点我就能有足够的力气出门了,只不过我那时候没能做到而已;有时候我无法对外界做出任何有效的应答,也许我再咬咬牙也就能正常组织语句了,只不过我那时候没能做到而已;在那些出去骑车、喝酒、去火车站寻找人贩子的夜晚,也许我再冷静一下也就能回去好好自习了,只不过我那时没能做到而已。什么是“不能”?什么是“不想”?我没能“正常”的那些时间,究竟是我“不能正常”还是“不想正常”?那么,我该怎么区分软弱懒惰与抑郁呢?

还有,状态很糟的时候我无法去医院(讲话沟通就已经很困难了),但状态好一点的时候我就会完全无法客观描述痛苦时的感觉(本来就是主观而难以确定的事)。那么,我该怎么确保医生能做出客观的判断呢?

还有,还有。不得不说上了大学后我的躯体化症状减少了很多,以前经常头晕头疼心悸手抖,现在几乎都不会了(但开始不规律地影响睡眠和饮食,虽然也不是很明显)。每次做量表的时候我都只能羞愧地对各种躯体化症状相关的问题给出“否定”的答案——连做病人都不够格,还能做什么?可是,如果我的痛苦不能被归进某个“XX症”的名下,那我的挣扎该做何讲?难道手上腿上40多个伤疤、几次吃下几整盒的药、在楼顶在马路边的那些瞬间,是成长过程中再正常不过的课题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人生也太不值了。

呼——沉重的话题就到这,毕竟我现在心情还不错。回去麻烦室友搭配了一套可以拍照的衣服,两个室友又认认真真地(拿我实验)化了妆,突然又觉得生活中还是有很多美好可以期待的。(看医生的事就明天再想吧!)

2020.10.15

是的,10月15日又来了。

估计今明不会更新了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我已经成为麻烦了啊。就是因为太清楚我会厌倦所以才那样真切地希望你不会。

该怎么办呢。明天有不得不发生的相见。拒绝和冷淡都会变成症状,我只可以正常。我甚至已经想出了等毕业了大家再也不可能相见的时候再提分手这种完全不能被称之为决策的决定。天啊,我不行了。焦虑到吃好多东西。

不过是避重就轻的技俩。所有逃避都会让日常的词语失去原本的意义。我将无法再相信。

吃药。别想。

2020.10.16

只要不够喜欢就不会被伤到,所以避免一切刻骨铭心的桥段。这种轻浮很卑劣却很安全。

吃药是不是会影响心肺功能啊?吃完药爬个楼都喘,觉得心脏跳动也不大正常。

2020.10.18

今天被滚社的人拜托去买薯片和贴纸,觉得好开心,嘿嘿。就喜欢这种被琐碎地需要着的感觉。

不要干净的、不要美好的、不要整齐的、不要可爱的可恨的可贵的,脏一点低俗一点色情一点暴力一点疯狂一点偏执一点奇怪一点。那样才真实。

2020.10.19

稍微有点亢奋。食量显著增大(或者说恢复正常?),对事情更加容易不耐烦,吃日常的保健药品都会忍不住吃到double/triple的量,又开始听着歌在图书馆和电梯里手舞足蹈。

还有还有还有绝美的昨晚。靠,不学电吉他我不是人。真的有被最后那个大哥的solo震到,这也太帅了呜呜呜呜呜!

写邮件好难。好期待今晚打球。

好,我又开始完蛋。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声音各种血腥的画面各种死亡的图景。焦躁, 焦躁,想把所有人的皮都剥下来,想用转轮手枪对转太阳穴。他妈的真就随时随地犯病是吧?就不能有一天放过我?

数据结构教室安静得像所有人都死了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变好。

不要重蹈覆辙…求求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别了,别了。别了。别了。求求你了。

我又搞砸了啊。

就是错的。

或者,或者,就当做这件事情万恶不赦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会再这样了。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我可以的。不就是伪装吗?就是对所有人都笑就好了。回到那个没人需要知道的时刻。是可以做到的啊。是可以的。

是可以的。是可以的。只要一直笑,说不定病都没有了。说不定我就真的变好了。说不定我就真的再也不会感到难过了。

是可以的呀。我今天很开心。我现在很开心。我可以很可爱。我可以和你正常地聊天的。可以的。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不伤心。我也不去医院,有病的人才需要去医院。我可以一直都笑着的。没有问题呀。

没有问题的。所以难过的瞬间全部忘记。

都没有发生过。都没有。

我很开心,我很有魄力,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我都可以。我都可以。我都可以。我没有难过。我很开心。

我很开心的。我超开心的。我很酷而且很开心。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只要一直笑就可以一直开心,很简单的。我很开心。我睡够了。我会一直很好的。我可以的。

我可以的呀。

对呀。我可以的。

之前都是我为了吸引别人关注装出来的啦,其实我是一直都开心的。我是的。其实没有什么理由不开心的。我很开心。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就是这样的。

全部删掉吧。全部清空。我都可以。

算了医院还是去下吧。去了就可以维持情绪稳定了。

对,我躲在帘子后面只是为了查医院的事,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躲起来什么的。

 

发现了一个恢复正常的好方式:掐住自己的脖子直到受不了,可以立即恢复正常。

2020.10.20

明天就要去医院了。

我现在坐在图书馆,真的,就坐着。我在等着明天来临。在那之前我不存在。在那之前我不存在。

 

刚刚认真地翻了一下相册。我也曾经很开心。我也曾经被明亮的人包围。好棒啊,虽然我们最终走散了。

然后又翻到了一个聊天记录截图:“好像你没有哪天是没事的”,我觉得说得太对了。他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来,写小说。写诗。写我不知道什么。消磨时间,在图书馆里光荣地消磨时间,毕竟明天就要上战场。

我都不知道明天该说什么。是不是应该晚上排演一下。写本“症状说明书”,哈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现在挣扎都得光彩。好难啊。

我不好。我不好。我不该想。停住。

或许现在该有事可做。

手上的新伤和气管的刺痛感时刻提醒着我我身在何处。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好,又搞了一道出来。现在它在疼了。我真是,疯了。

 

NONSENSE STARTS.

他曾经看着叶子说它们真绿,现在他觉得自己也很绿。也不是绿,就是什么都不是。

也不是什么都不是,而是不知道什么是“是”。Being,存在,非常虚无缥缈的词语,非常没有意义的词语。非常philosophical的词语,纯粹的abstract nonsense。就好像高代老师说的那样。

每年如此,每天如此。血液流动,身体循环,生活停止,心跳倒退。北京雾霾,天很灰,心情很高涨,所有事情都会变好。

我没有意义,你也没有,口罩和杯子都是生活的保障,最低工资是必须的。政治意识形态是胡扯,树洞去死,大家都去死,我们约一个好时间,谁都不许迟到。

写一首好长好长的诗,里面有各种吃的,比如人脑,比如人手,比如人心。烹煎蒸煮都可以,正在考虑放不放盐,胡椒也用完了要去买,衬衫的价格是9磅15便士,这题选C。叮铃铃,你们毕业了,都走吧,老师再看看你们。

2020.10.21

今天是医院Tlog(TextLog)。

早上好冷。室友有早八,问没有早八的我为什么要七点出门,我说我去吃饭,她说吃完去哪、图书馆都没开,我哑口无言,谎话都编不出来。

骑车出校。早上真的好冷啊,我手冻住,骑着骑着又摔了一次车。然后折腾半天找到了停自行车的地方,坐上公交车,最终于8:20抵达北医六院。一进医院就开始手抖社恐,人真的好多啊。

所幸是被安排去找了一个温温柔柔的医生。何医生超棒!问问题很全面也很贴心!

然后去做付钱检查(啊,看病好贵)。先去做量表。再去做红外,被要求用“天”字组词,我卡了一分钟只想出来3-4个词,丢人。

接下来去做事件电位。路上遇到一个阿姨,拿着微信一条条发语音:“哎呀,现在的孩子好脆弱”,“她都开始划手腕了”,“先控制着吧”,“吃药”,“上着课呢,怎么住院”。顿时冷汗冒,又一个年轻的灵魂被枯枝缠住备受折磨。接着被叫进电位室,头发上涂了导电膏,戴上奇奇怪怪的卡脖子的帽子;啊,电位室里有好闻的桃子气味。

做完检查拿完报告回去找医生拿了开药单。重度抑郁中度焦虑双相待排,被开了喹硫平。然后拿药的过程中看到一个双手被父亲反剪、在父亲的拉扯下仍不断扭动的女孩,又想“人类的痛苦果然是无下限的”。于是轻微失神,被药房的阿姨凶了一句。

回来的路上风好大,但太阳好好。六院附近有好多好吃的啊,下回来要在这里吃中午饭。

 

认真查了下喹硫平的副作用:发胖、犯困、依赖性强,好害怕啊。

害怕,害怕,因为开始服用就好像开启了潘多拉魔盒。吃下一颗就没有回头路了。戒断反应那么可怕。会变傻吧,会什么都感觉不到吧。

但是害怕没有用。所以还是吃了。

2020.10.22

好困。好困。好困。浑身没有力气,骑车又差点摔倒。

不敢吃东西。

没办法想出长的句子。意识涣散,整节复变课处于漂浮状态。

喝了杯咖啡睡了2小时,勉强醒过来了。

大物还没看。要不要退课啊要不要退课啊要不要退课啊。

 

眼前又开始漂浮奇怪的水波纹。好多高中时候曾经经历过的、已经被我遗忘的躯体症状正在逐渐复现:手抖、心悸、看不清、头疼。但不得不说吃药确实对控制想法很管用,我的所有烦恼似乎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悄无声息的平静。

 

听鼓点太强的歌就开始头疼……不,应该说一直在头疼,只是鼓点放大了我的不适感。吃药的作用难道是把所有情绪都躯体化吗?

 

我真的对北京的风PTSD了。每次一刮风我就想家,想念没有冷冰冰的风的昆明。

以及,再在手上留伤我就是傻子。洗澡的时候贼担心伤口被看到,洗脸的时候不敢把袖子挽上去——太麻烦了。不可以再这样了。

要不要和妈妈说啊…

算了,还是等学期末吧。

10月份居然记了这么多日记。

2020.10.23

嘿嘿,今天挺开心。以前都是在不开心的时候写日记,但这样不好;我也得有记住幸福的能力才行。

今天药物的副作用基本消退了。只有下午时分觉得有点困,其它时间都蛮精神;脑子里没有无法控制的念头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我得以专注地工作、专注地玩儿,可以真切地存在着、可以和世界发生有质感的互动。唯一的疑似副作用大概是手抖。希望明天加量后不会有其他的不良反应吧。

昨天买了两本钢琴谱,吉他也快到了。退了大物后我真的觉得世界明亮起来——每周学习压力降为原来的1/3,所有对降转学年内自由生活的想象都有了成真的可能——啊,要是能一直逃避不想学的东西就好了。数电是那么的可爱,复变是那么的可爱,数据结构是那么的可爱!

啊,还有还有,今天突然惊觉校歌赛是11.1举行——已经只有一周的准备时间了。之前一直以为大限还远,都没有考虑服装和动作设计的事(甚至连改调怎么改都还没想好,有一说一我是真的勇),周末赶一下赶一下,大物没了就没有不好好准备每件事的理由了!

2020.10.26

我突然意识到为啥开心的日子我都没有日记了——是因为太忙了!开心的时候生命力勃发,总喜欢把每分每秒都安排得很满很满,在不同的地方辗转着开心着,一件一件地做好该做的事。

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蓬勃璀璨的生活了——纯粹的、无畏的热情,所有事情都很鲜活,我也栩栩如生。

今天去C楼活动室魔改曲调,掌握了合适的开声方法后终于可以做到持续练歌了,感谢合唱队!因为一直停留在比较高的音域改调,回来和室友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音色明显变高&掺杂了金属的音色:人类还有这样的功能,好酷好酷。

走路的时候一直在想调于是不断发出奇怪的声响,被行人致注目礼*n。

 

早上喝了咖啡,晚上没吃晚饭,临睡前感觉非常头晕,不知道是什么触发了副作用。

2020.10.27

生命到最后又回到病床,太轮回了。我又想起妈妈说“如果我也进入类似状态,坚决不要送我进ICU”,但要是真到那时候我会怎么做、爸爸会怎么做?

 

今天觉得清华好好看、好好看、好好看。就好像经过了漫长的黑夜,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了所有鲜活的颜色——蓝、黄、绿、红——明朗而透亮的秋天啊。

 

神了,看《风云儿女》里面的国歌片段看到差点落泪。越想越觉得国歌歌词写得也太好了,曲也太好了。

2020.10.28

校歌赛+生理期这个死亡配置最终还是成功触发了我的焦虑。

连续好几天在C楼活动室待几个小时改调排动作,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确定下来,动作也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安排。晚上给妈妈发了决赛打算穿的服装又被评论一番后搞到自闭,我这才意识到去年系歌赛前以半放弃状态麻痹心神的自己是多么的明智。我给音乐和所有相关的事件附上了太多不必要的意义,以至于在类似活动面前我几乎不能专注下来想别的事——多么没必要啊,把音乐和生活都弄复杂了。

直到此刻我都还没有做好关于“复赛失败”这件事的心理准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样的时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不知道该难过还是笑。

2020.10.29

排练了一个小时后觉得自己唱得过于难听,最终决定回宿舍睡觉。

今天是全方位自卑自闭的一天——觉得自己难看,觉得自己声音难听,觉得自己音准差,觉得自己选的衣服不好看,觉得自己做动作怪异,觉得自己懒、笨、呆,觉得自己辜负了他人和错待了他人,觉得自己没有意志力也没有努力,好糟糕啊。

最后的结局是吞下了6颗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药,蛋白质胶囊壳带来的恶心不适成功让我的焦虑减半。只好期待今晚加量后变成150mg的喹硫平能够还我一个开心的明天。

 

下午在宿舍睡了一大觉(久到室友都想爬床确认下我是不是还活着),取消了晚上去听文素讲座的计划,决定留在宿舍充电。

今晚不想校歌赛,要么玩儿要么学,摆脱焦虑从我做起!

2020.10.29

我依旧是孤岛。我依旧是浮冰。

对人类总体失去兴趣后,我几乎再也没有因为外界事件感受过“生气”或是”失望”之类的情绪。反正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类没有任何期待,别人不对我负有责任,我也不对谁负有责任,除非你惹我否则就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所以,无论是谁离开谁参与我都没办法在意,就算以前聊得最好的朋友几个月不出现我也不会想念,就算谁一刀把我捅死我都不会有什么怨恨。

非常安全非常冷漠,typical me。

不行,我的状态还是不对。我此刻厌恶社交、厌恶出门、厌恶讲话。我又重拾了对穴居生活的向往。想消失。

没法做好事情。就是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想消失啊。想切断我与世界的所有联系,回到白色漂浮的初态,我要做荒原的浮冰,我要做亿万光年里唯一的尘埃。我没有意义我没有观点我没有偏好我没有需求,我只不过是回音机器,机械地应付着所有外界的话语和画面。消失啊。

就算听不到糟糕的声音,也还是有糟糕的情绪。消失。消失。消失。我要消失。去向人类不存在的地方。

完了。一直在想今天要吃150mg的喹硫平,现在到时间了就想把整瓶吃掉。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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